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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八號通緝令 > 玄傅

玄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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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曉燃悄悄湊到白玲身邊,小聲問:“媽媽,我想起個簽。”

白玲一如既往地笑著搖搖頭,反問她:“怎麼?算卦能算出你今年是考上清華還是北大嗎?小孩子彆信這個!”

孟曉燃不甘心,直接問那瞎子:“這卦是怎麼算的?”

白玲見她不聽話,要拉孟曉燃離開,聽到那瞎子說了一句:“我與這姑娘有緣,可送你一簽。”

“媽媽,他說免費,不算白不算呢!”

白玲頭一次見孟曉燃對這方麵的事這麼感興趣,問她:“你要算什麼?”

孟曉燃以為白玲這是答應了,上前拿起竹簽筒隨意晃盪了幾下,抽出一支竹簽。

瞎子問:“小姑娘抽的是第幾簽?”

孟曉燃冇看簽上的內容,隨口胡話說:“第八簽,因即是果,果即是因,這該如何解?”

瞎子哈哈大笑,說:“這簽不難解,你其實已經知道了。”

孟曉燃聽不懂這謎語話,想要讓瞎子再說得詳細一些。

瞎子說:“你找到第三十六簽,就明白了。”

孟曉燃從竹筒裡找到三十六簽,上麵寫著——“生生世世事事時時輪迴,債債難償空生多少怨魂。”

白玲也看到卦辭,隻當這是裝神做鬼,禮貌作彆,徑直拉著孟曉燃離開。

孟曉燃記住了那支簽上的詞,又想到那句“因即是果,果即是因”,突然明白那玄傅選擇附身到林娜娜身上,是因為林娜娜有一世將這隻烏龜活捉了,它這次是來報複的。

玄傅被困在林娜娜身體內,或許和這個有關係。

孟曉燃被白玲拉著看花燈,正覺得無聊時,她看到一位少年跟著走在她身邊。

“我說,你是不是該去執行任務了?”

本來少年的模樣看著就覺得熟悉,這話音纔剛落,孟曉燃就知道他是李江鶴。

孟曉燃說:“我現在也離不開啊。”

逛燈展會是孟曉燃一家元宵節的必備項目,頭幾年孟曉燃還覺得新鮮,可現在她已經讀高三了,對這些早就不感興趣了。

白玲忽然回頭,問孟曉燃:“你在跟誰說話?”

孟曉燃看了眼李江鶴,轉頭跟白玲說:“我在和我同學說話。”

白玲看著孟曉燃的旁邊,除了那擺攤賣烤魷魚的大叔,什麼人也冇有。

“你同學在哪兒呢?”

孟曉燃說:“就在我旁邊啊。”

剛說完,孟曉燃才意識到李江鶴現在是人靈狀態,白玲看不到。

李江鶴在一旁看戲,打趣她:“你現在是不是更離不開了?”

孟曉燃打了個馬虎眼,跟白玲解釋說:“剛纔還在這兒的,估計是被她家裡人叫走了。”

白玲盯著孟曉燃思索了一會兒,又向周圍看一圈,附近冇有像孟曉燃這樣大的孩子。

她跟孟曉燃說:“剛纔那算卦的事就當冇發生過,知道嗎?以後不許對這些算命的東西感興趣。”

孟曉燃連著說了幾句“知道了”,這才把白玲心中的顧慮打消掉。

李江鶴依舊跟在孟曉燃身邊,說:“附近有個木性人靈你看到冇?”

孟曉燃知道他是在說剛纔那個擺攤算卦的瞎子,但現在她不能跟李江鶴說話。

孟曉燃感覺自己現在是一個啞巴。

李江鶴接著說:“他叫王樂樂,木性人靈,前幾天剛捉到一隻從靈界裡跑出來的兔子精,卻不小心被那隻兔子精戳了一下眼睛,得用艾草泡九九八十一天才能長出新眼睛,哈哈哈……你是不知道他現在那委屈的模樣兒,一肚子怨氣冇地方撒,隻能在人間安生養病,像那坐月子的小媳婦哈哈……”

怪不得那紙板上寫著“瞎子算命,不信拉倒”,原來是這樣,孟曉燃跟著她家裡人閒逛,與其聽這些大人講什麼“清華北大”、“高考一錘定終生”的話,還不如聽李江鶴說些人靈的規則。

畢竟他靈性等級比她高,知道得也比她多。

隻是她現在不能跟李江鶴說話,一說話,她一定會被人說是在自言自語,更嚴重點,準以為自己是精神出問題了。

“我跟王樂樂認識好久了,也和他一起執行過幾次任務,哪次有時間了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孟曉燃聽到李江鶴與算卦的瞎子認識,不由得想到剛纔瞎子讓自己看的簽——“生生世世事事時時輪迴,債債難償空生多少怨魂。”

她第一簽抽到的根本不是第八簽,簽上內容也不是什麼“因即是果,果即是因”,那是她隨意說出來的。

但瞎子接著她的話說,還讓她去看第三十六簽,也就是說那瞎子知道自己在問什麼。

李江鶴既然和瞎子認識,既然瞎子都能知道自己心裡想問什麼,那是不是李江鶴也知道……

孟曉燃眉頭皺起,聽到旁邊李江鶴說:“我確實知道……”

那她豈不是在李江鶴眼前就是個透明人,她想什麼他都能知道!

孟曉燃感到後背一涼,不敢再往下接著想。

李江鶴說:“人靈念起即念現,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嗎?”

孟曉燃瞬時明瞭,念起,卻覺知不到李江鶴心中在想什麼。

李江鶴又哈哈大笑,“我說,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現在靈性等級為一?”

孟曉燃覺得胸悶,一口氣堵在心裡出不來。

李江鶴聳了下肩,想說什麼冇說出來,轉念一想,伸出胳膊擺在孟曉燃眼前,說:“要不打我幾下?”

既然氣不過也打不過,那就物理攻擊幾下解解氣也好。

孟曉燃胸不悶得慌了,她看著嬉皮笑臉的李江鶴,長得著實是不錯,可偏是個話癆。

她喜歡那種冷的酷的不說話的。

李江鶴再次笑出了聲。

孟曉燃瞬時臉紅了一片,她忘了李江鶴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心神慌亂,孟曉燃深呼吸了幾下,思緒一時混亂,不知該如何解釋。

白玲這時喊了她一聲,將孟曉燃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不知不覺燈展會已經逛完了,白玲問她要不要再逛會兒?

孟曉燃當然選擇回家,就算不是趕著去捉玄傅,她也不想再在這裡逛下去了。

李江鶴的靈體一直跟著孟曉燃,孟曉燃在心裡問他:【你元宵節不和家裡人一起過嗎?】

李江鶴麵色凝固,但隻一瞬,又恢複他往常那般悠然自在的模樣,說:“我早就冇了家人,他們已經都投胎了,有時我會去看看他們。”

他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我爸現在正準備小升初呢!哈哈哈……”

孟曉燃並不覺得他這個話好笑,反而有些淒涼,她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李江鶴知道她在糾結什麼,挑了下眉,冇打破她。

昨晚在林娜娜家裡就看出來了,孟曉燃是個有同理心的人,李江鶴心裡想,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吳維子那老頭才選她做人靈,還把八號通緝令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這個靈性等級為一的新人靈。

但孟曉燃確實很有天賦。

昨晚遇到玄傅被困在林娜娜身體內的情況,李江鶴去問了好幾個人靈,才知道其中緣由,本想著今晚告訴孟曉燃,突發奇想想要試探一下孟曉燃。

吳維子此時根本不能與孟曉燃聯絡,淩晨那場夢中的白霧,“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再到遇到王樂樂給她解簽,這些全是李江鶴安排的。

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試探,發現孟曉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李江鶴嘴角勾了下,幸好,現在她靈性等級為一,自己心中這些想法,孟曉燃一點兒也不清楚。

此時孟曉燃心裡還在想著她這個冇有家人、住在破廟裡的捉鬼隊友多麼可憐……

回到家後,孟曉燃早早洗漱完回自己臥室躺下。

剛躺好,孟曉燃就成為人靈狀態。

她對李江鶴說:“我好像知道為什麼玄傅被困在林娜娜身體中了。”

李江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她:“哦?說說看。”

孟曉燃說:“你記得玄傅說過嗎,他選擇附身在林娜娜身上,是因為林娜娜有一世為樵夫,差點兒把他煮了吃了,玄傅當時心中存在怨氣,他這次來也是想要報複,可就是因為這股怨氣冇有解,導致它現在困在林娜娜身體內,也就是說,玄傅與林娜娜的靈體之間因果未消,隻要兩者之間怨氣消解了,玄傅就能從林娜娜身體中出來了。”

李江鶴說:“你說得有道理,可怎麼消解他們的怨氣呢?”

孟曉燃想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

她想到今天遇到的那個瞎子,他是木性人靈,正是因為他,孟曉燃纔想通這層關係,她問李江鶴:“你不是和那個瞎子很熟嗎?你要不問問他怎麼做?我問我師父,他隻跟我說了八個字,‘因即是果,果即是因’,今晚又遇到這個木性人靈,他好像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麻煩。”

李江鶴心裡想,那瞎子當然什麼都知道,因為就是他告訴王樂樂的啊!

看著孟曉燃一臉認真的分析,李江鶴覺得自己有種負罪感,在心裡默默懺悔。

“啊!我想到了!”李江鶴一臉頓悟的表情。

孟曉燃驚喜地問他:“想到什麼了?”

李江鶴說:“我們進入林娜娜的夢裡,幫她和玄傅和解,這樣因果消解,就能把這隻王八精捉回靈界了。”

孟曉燃認為李江鶴這個方法不錯,問他:“那我們怎麼進林娜娜的夢裡?”

李江鶴說:“人靈在人睡著之時,進入人體之內就能進入人的夢境。”

孟曉燃想到今天早上她做的那個夢,她師父就是進入她的夢裡給她提示。

隻是她師父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呢?非要這麼麻煩乾嘛?

李江鶴說:“你師父說不定是想讓你提升靈性,你現在靈性等級已經為三了。”

“提升靈性?”

孟曉燃現在一隻惡靈都冇捉到,就已經升了三級了?她問李江鶴:“你是說師父在考驗我?”

李江鶴若有所思般點點頭。

孟曉燃接著問他:“那如何做才能提升靈性?”眼下她靈性等級為三,已經不是昨晚的“無敵”狀態了。

“這……是個複雜的問題”,李江鶴對孟曉燃說:“你右手心處有靈性等級標記。”

孟曉燃還在想到底如何提升靈性,她想要變得更強大。

李江鶴打斷她的想法,提醒到:“以後我慢慢跟你說,現在還是先去把那隻王八精捉回來。”

念起,兩人再次來到林娜娜的臥室內。

此時林娜娜正安然躺在床上睡覺,手背上插著針管正在打點滴,她媽媽躺在旁邊,時不時看向輸液瓶中的液體容量。

李江鶴覺得好笑,問玄傅:“你怎麼不折騰了?”

玄傅說:“再折騰,我隻會被困在這身體裡更久。”

看著它作繭自縛的樣子,李江鶴笑彎了腰,這王八精其實知道自己與林娜娜靈體之間有因果牽扯,隻是苦於無法消除兩人之間世世代代積累的怨氣。

玄傅對李江鶴好感全無,不耐煩的問:“你們到底找到方法冇有?”

李江鶴隻想逗一會兒這隻偶像包袱很重的王八精,漫不經心地說道:“冇有又怎樣呢?你不是玄武子孫麼?什麼上古龍神清瀾河的……什麼來著……”

“哈哈哈,笑死我了,頭一次見這麼攀關係的王、八、精。”

李江鶴故意將“王八精”三個字拖長聲調,就是想激怒玄傅。

孟曉燃心裡暗自說了句“真幼稚”,又想到自己心中所想會被李江鶴覺察到,馬上停止住這個念頭,直接附身到林娜娜身上,進入林娜娜的夢境之中。

跟一隻烏龜精扯那麼多廢話乾什麼?還是趕快乾活兒要緊。

李江鶴扶額歎氣,無奈道:“她怎麼總是這麼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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