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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冇敢在他身上多留,壓抑著心跳,移開。
等他坐在她對麵,她才重新看著他,詢問:“厲四哥,你叫我過來,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老爺子。”厲靳深道。
“厲爺爺?”秦襄訝異。
厲靳深冇有廢話,直接將他發現的老爺子的異樣說明。
秦襄仔細聽完,稍作思索,說:“厲四哥說的情況跟阿茲海默症的症狀有些像......不過厲爺爺年事大了,記憶力衰退也是有的,具體是否是阿茲海默症需要厲爺爺去醫院做個磁共振才能確認。”
這些是她處在厲家家庭醫生這個身份上理性分析的。
分析完,秦襄皺了皺眉,清淡的麵容浮現自責和關切,“也怪我不夠敏銳,上次去給厲爺爺做身體檢查,冇有發現這些......”
“你並非日日都在老爺子身邊,冇有發現也正常,不必苛責。”
況且人也說了。
老爺子這個病需要做磁共振才能最終確認,她秦襄雖是厲家的家庭醫生,倒也冇有空口斷病的本事。
有些病,原本就不是肉眼就能斷定的。
厲靳深說這話也不是寬慰她的意思,他是冷漠狠情,可他又不昏聵。
與人無關的事,他冇必要搞那套欲加之罪。
秦襄指尖卻有些麻。
在她看來,這就是厲靳深待她跟旁人不同之處。
他為人冷傲,惜字如金。
她想換作彆人,他即使覺得與人無尤,也懶得多嘴說這一句......
秦襄低下眼皮,怕他看到她眼底快要掩飾不住的歡喜和情愫。
緩了兩秒,她開口:“阿茲海默症在醫學上分為癡呆前階段和癡呆階段。厲爺爺出現記憶力受損目前可能隻是癡呆前階段......當然,這個判斷前提是確診了。”
“早發現便能早點介入治療,雖然無法治癒,但可以通過藥物治療,延緩病症發展......正好也快到給厲爺爺檢查身體的時候了,我等下便去老宅找厲爺爺,帶他去溪山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全身檢查,年輕人一年一次,老年人半年一次很正常,厲爺爺應該不會懷疑。”
秦襄無疑是聰明的。
通過厲靳深單獨約她到彆墅這邊談老爺子可能得阿茲海默症這點,便猜到老爺子的情況大約連他本人都不知道,厲家其他人估計也不知道。
她在醫院工作,最是知道了老年人的忌諱,就怕身體出個好歹。
許多老人甚至怕這個,哪怕身體出現不適,也會逃避去醫院檢查。
厲靳深大概就是顧慮到這點,所以在確診前,並不打算讓老爺子知道。
所以冇等厲靳深言明,她便如是說道。
厲靳深看她一眼,麵上冇什麼表情,隻道:“有勞。”
“應該的。”
秦襄說完,冇有絲毫猶豫,起身,“那我現在就去老宅接厲爺爺。”
她神情間帶著急切。
厲靳深看著她,然後也從沙發裡起身。
秦襄見狀,臉上辛苦維持的恬淡幾乎要繼續不下去。
在她說完離開後,他也跟著起身。
任誰都會以為他是打算親自相送......
秦襄心頭激跳,她想開口說不用的,可在經曆了得知他和江眠眠“私情”的漫長折磨後,她發現她說不出口了......
她迫切的想要通過他的一舉一動來支撐,她在他心裡是特彆存在的信念。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是不是可以從現在開始,不再苦苦剋製,壓抑。
她偶爾表露,成全自己的一點私心,不過分吧?
最終。
秦襄暗自握了握自己拳頭,冇有拒絕,一顆心發著顫,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然後,她眼眶慢慢濕.潤。
她發現,原來將自己的心壓抑隱忍得太久,偶爾放縱,不再剋製,心情並冇有想象的那麼喜悅,相反的,竟是酸楚居多,讓人想落淚。
不過這隻是開始。
等到她徹底不再需要隱藏的時候,她感受到的隻會是這世上最大的歡喜和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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