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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菱笑著點頭,“八日前,晚輩的人無意當中在無雙縣發現了一處鐵礦。晚輩找人下去看過,預計裡麵的鐵礦不比當初在渝州的那處鐵礦少。”
渝州的鐵礦當年可是挖了十多年才挖乾淨的,這無雙縣若真有發現了能與之媲美的鐵礦,那......
定北侯隻覺得喉嚨有些乾,拿起桌前的茶杯猛地喝上了一口,這才讓自己冷靜了些。
“宋公子,這事可不能開玩笑的,你真的確定那是鐵礦和渝州的大小差不多?”
韓先生倒不是認為沈樂菱會騙他們,隻是怕她到底年紀小,不知渝州鐵礦的大小。
沈樂菱點頭,“晚輩自是不敢欺瞞諸位的,這事絕對錯不了。”
定北侯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平靜地看向沈樂菱,道:“那這次你想要什麼?”
定北侯此時可根本不敢將沈樂菱當小輩一樣看待了。
敢當場讓自己寫下那樣“憑證”的人,全天下也數不出幾人來!
這丫頭膽子大著呢,給自己“一點”鹽,都非讓自己當時寫下那樣的“憑證”了。
這麼大的鐵礦,也不知她會如何獅子大張口。
定北侯覺得自己還是提前問清楚的好。
沈樂菱猜到定北侯心中所想,卻不慌不忙地道:“這一次晚輩也隻要侯爺您一個承諾。”
定北侯隻覺得自己太陽穴有些突突地疼。
果然!
這丫頭的東西不好拿啊!
“什麼承諾。”定北侯的聲音有些低沉。
沈樂菱再次從凳子上起來,後退一步,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雖然跪在地上,背脊卻挺得筆直,絲毫冇有卑微之感。
這讓定北侯眼睛都快瞪圓了:這丫頭到底想乾嘛!
隻見她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道:“晚輩隻求侯爺答應,日後無雙縣鐵礦所鑄成的武器,絕不向揮向毫無反抗的百姓!”
“你說什麼?”定北侯聽到她的話,隻覺得腦袋嗡嗡地響。
他怎麼也冇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簡單的條件。
“宋公子,我想你是誤會了吧?”韓先生也跟著站起身來,“侯爺他的刀從來都隻揮向匈奴!”
沈樂菱搖了搖頭,“晚輩自然知曉,但未來侯爺的刀也會揮向大魏的軍人,晚輩隻求侯爺不管何種情況,都能記得揮刀的方向!”
沈樂菱又朝向定北侯繼續道:“晚輩隻是希望侯爺能保證,這武器隻會向朝廷的人,絕對不麵向百姓!”
沈樂菱的表情很認真,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定北侯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震撼,最終到了滿眼的欣慰。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沈樂菱身邊,伸手扶住了她,“你且起來吧。”
沈樂菱依舊冇有動,隻是定定地看著定北侯,道:“侯爺可是應下晚輩了?”
定北侯滿臉嚴肅地道:“學武之人,為護國為護民,為心中道義,為‘仁’字而站,不管今日你有冇有此等要求,本侯此生刀鋒所向絕不會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沈樂菱聽後,重重地向定北侯磕了一頭,道:“沈家長女樂菱,代表家父向侯爺投誠,願為侯爺鞍前馬後,成就千秋大業!”
絲雨見狀,連忙也跟著磕了一個響頭。
沈樂菱說罷,朝向定北侯再次重重地磕了一頭。
這便是沈樂菱代表沈家真正地向定北侯投誠了。
定北侯冇想到她會這般鄭重其事的向自己表達忠心。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能夠如此堅定的表露衷心,著實讓他欣賞。
定北侯也不矯情,“既然如此,沈家丫頭,那鐵礦?”
沈樂菱拱手作答:“那鐵礦就在無雙縣向西三十裡的白川山上,晚輩的人已經將那座山買了下來,也安排了些有經驗的人去勘察,但如今晚輩手中人手有限,怕是還要侯爺多派些人蔘與開采一事。”
定北侯頷首,鐵礦一事事關重大,他定然還是要派些親信過去看看。
“侯爺,如此不如學生到時候跟宋公子走一趟?”韓先生此時突然開口。
定北侯疑惑地看向他,這韓先生如今在段家軍中的地位,幾乎是僅次於自己,盯著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樣的情況下,韓先生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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