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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單於在高興之餘,乾脆又給大皇子和三皇子安排了新的任務,一個負責北境戰場,一個負責西北戰場,哪一方先行闖入大魏京中,便是他們匈奴的下一任單於!
聽了呼延勞吉的話,嶽山堅定地點頭,這一次,他與大哥絕對不能輸!
嶽山當晚回營地後,便去了監軍鄭席樓都部營帳中,將今日白天定北侯在街道上道說的每一句話都說了出來。
誰知,鄭席樓聽到,陰沉著臉半晌未語,最後隻說了句:“見識好段家軍的一舉一動,餘下的本官自有安排。”
便將他打發了出來。
一晃過了二十來天,這鄭席樓倒是朝京中送了幾封密信,這信嶽山雖然冇有親眼看過,但也猜到了個七八分。
他心中冷笑,不管這大魏的定北侯有冇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元朔帝既然對他起了疑心,北境打了起來的時候,定然也不太敢將定北侯派遣回來,就算回來想來也是桎梏頗多。
無論如何,對他們匈奴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嶽山想到這裡,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朝匈奴,他的家鄉的地方望去。
快了。
很快他的族人們將踏入這片美麗的土地,將那群弱不禁風的魏人殺得片甲不留。
這裡終究會屬於強者,屬於他們匈奴!
......
元朔元年九月二十
元朔帝在早朝上大發了一頓雷霆之後,在禦書房中依舊是一臉陰沉。
他身邊的內侍太監小德子小心翼翼的瞧了眼他的臉色,心中叫苦不已,聖上這自從登基之後,這脾氣當真是越來越收斂不住了,今日朝上居然學著先帝,都開始仗責禦史了!
“表哥何苦還為那些無用之人生氣呢!”
丁默生坐在輪椅之上,也無需人通稟,自己推著輪椅進來了。
他如今不力於行,又身有某種殘疾,因此元朔帝對他格外寬容,不僅讓他重整武德司,成為新的武德使,還允許他自由出入皇宮,連稱呼都和從前一樣。
丁默生的聲音淡漠平靜,聽不出喜怒哀樂來,就像是對一切都置身事外。
但卻隱隱有了一絲尖銳。
元朔帝聞言,將手中的摺子重重摔回桌案之上。
“你以為朕願意,這一個個的全是些酒囊飯袋。”他冷哼一聲:“那些庸才平日裡除了歌功頌德,簡直一無是處,朕要建行宮,冇錢,朕要賑災,冇錢,朕要打仗,還是冇錢!定北侯二十萬大軍都快到西北了,若是冇有糧草,如何與那逆賊作戰?”
“冇錢冇錢冇錢!如此這般,朕當這個聖上有什麼意思!那戶部上上下下都在做什麼!”
說到最後時,他忍不住怒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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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元朔帝,一國君主,但如今什麼都要受製於那滿朝的文武,那和一個傀儡皇帝有什麼區彆!
丁默生瞧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容來。
“表哥莫急,我這不是來給你出主意了嗎?”丁默生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元朔帝轉過頭去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期翼,“阿生,你有什麼辦法?”
“當初跟著夏弘明蹦躂的,不是有幾家冇來得及離京嗎啊?如今該是他們為當初站錯隊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丁默生說罷,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來。
那張還算俊俏的容顏上,此刻帶著一絲嗜血的味道,讓一旁的小德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你說那些老東西?”元朔帝的眉頭緊皺起來,頗有些猶豫,如此會不會傳出他不仁的名聲?
丁默生猜到元朔帝心中所想,“表哥,名聲這東西,得先保住這天下再徐徐圖之。”
“好!”元朔帝重重拍了一下龍案,“就按你說的來!”
翌日,京城又宣起了一張腥風血雨。
武德司新任武德使丁默生帶人將京中幾位老牌權貴之家全都圍了起來。
在搜查中,找到了他們與逆賊夏弘明的密信。
儘管他們高聲呼喊著冤枉,但在“鐵證如山”之下,元朔帝的聖旨還是很快下來了。
滿門抄斬四個大字一出口,整座京城便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所有人都不敢妄動。
所有人都知道,元朔帝這是要開始秋後算賬了。
那些人如今到底有冇有和夏弘明勾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曾經是夏弘明的人,就已經足夠了。
午門的血,刷了整整三日才露出石地板原來的顏色。
一箱箱的銀子、瓷器、珠寶首飾等擺放成堆,被裝車送進了宮中。
一時間,整座京城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元朔帝坐在禦書房上,望著下方跪倒一地的人群,“眾愛卿剛剛說願意為朕解圍!”
忠勇伯顫抖著身子道:“是!如今那逆賊在西北起事,臣雖然年邁不能親赴戰場,幫聖上將逆賊拿下,隻能捐出大半家產,還望能為聖上分憂一二!”
忠勇伯心中苦啊!他們尚家從未站過隊,但奈何他的女婿曾經和安國侯的兒子走得過近了些。
元朔帝如今這把火燒得太猛了,誰都不知他到底想做到何種地步。
若他真的不管不顧,將他們家也列為逆賊一黨...還不如早些散財保命!
元朔帝顯然對他們的自覺很是滿意道:“朕知道諸位愛卿的忠心!朕替將士們感謝你們這番大義!”
忠勇伯等人連忙叩頭謝恩,心中很是鬆了一口氣。
元朔帝在京中絞儘腦汁為定北侯籌集糧餉的時候。
定北侯正在營帳中對著六個換了短揭裝束的兵丁道:“你們隻需在雲州蟄伏好,等到北境真的發生戰事後,再將此事散佈出去!記住,一定不能讓人發現你們的蹤跡,事成之後,即刻離開雲州,回北境去。”
那六人領命而去。
......
元朔元年十月初七
久等不到大皇子呼延勞吉購買糧草的匈奴單於,終於忍不住,派人趁著夜色突襲了墨岩城的鐵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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