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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半個時辰,義渠隆身旁的一個小兵指著前麵一片樹林道:“將軍,穿過這片樹林,咱們就可往無雙縣的方向前去了。”
義渠隆點點頭,坐在馬上看向身後已經有些疲憊的匈奴戰士們,“過了這片樹林大家便可稍作歇息,然後一鼓作氣,直取無雙縣!”
這話一出,那些匈奴人立即又打起了精神。
“將軍,屬下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啊!”
他們行至林中不久,林中突然起了一層薄霧,漸漸的越來越濃,眼見就要包圍他們了,而且這四周居然除了他們冇有任何一點聲音。
雖是冬日,但寂靜地著實可怕了些!
義渠隆也早有所察覺,聞言立即反應過來,“讓所有將士捂住口鼻,後麵的人緊搭著前麵的人肩膀,千萬不要走岔了!”
兩萬餘人,他的命令一遍遍傳到最尾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隨後“唰”的一聲,一支利箭向義渠隆麵門射來,他憑著多年戎馬的經驗側身一閃,身後一聲悶響,那箭矢便正好射中他身後將領的肩膀。
義渠隆連忙握緊手中的刀,“警惕,有埋伏!”
他身邊的將領也發現了異常,立即拔出腰間佩劍警惕起來。
“嗖嗖嗖......”
四周又是密集如雨般的弓箭飛射而來。
義渠隆大喝一聲,手中長刀揮舞如雨,然後他後卻不斷傳來匈奴士兵哀嚎的聲音,最可怕的是他漸漸地突然有種體力不支的感覺。
“誰?何等宵小,可敢出來與本將一戰?”義渠隆強忍著不適,大聲朝四周喊道。
然而並冇有人迴應,甚至飛向他們的箭矢也未有半分停頓。
眼見對麵的箭矢像是用不完似的,還在無止境地朝他們射來。
義渠隆又大罵兩句:“無恥魏狗,隻敢畏畏縮縮的!”
最終在將領的建議下,隻能帶著手下的大軍向唯一冇有箭矢的西方,倉皇而逃。
匈奴人心中慌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陣型,一個個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甚至他們在逃跑的途中有不斷有同伴倒下,但他們卻在人潮的推搡下,隻能直接踩在了同伴的身上。
義渠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去,身後密密麻麻的匈奴大軍已經潰散了,他大怒,“不要慌!不要慌!前麵就是出口,出了這片林子就好了!”
這才匈奴士兵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可事與願違,走了不遠義渠隆又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巨響,隨後便是各種哀嚎和驚恐的聲音。
他驚愕地轉過頭,發現他身後不少匈奴的勇士們居然掉入了幾個巨大的陷坑之中,這種陷坑可容納上百人,但不知做了什麼障眼法,偏偏是等他們匈奴勇士們全走上去後才塌陷的。
但好在,那陷阱之中並冇有尖銳的竹刺。
義渠隆感到了驚恐,連忙下令讓士兵們退至陷坑的邊緣,吩咐他們小心前行。
可就在這時,兩邊的樹上突然有無數人往他們身上倒著石子和水。
義渠隆躲閃不及身上也被潑到了,他摸了一把後將手湊到鼻子,頓時臉色大變。
“將軍,是油!”
“是油!居然是油!”
“啊!救命啊!”
“......”
匈奴人察覺到敵人的用意,不由得害怕的大叫起來。
這種極大的恐懼在匈奴軍中蔓延開來,讓他們一時連朝樹上的人發動反擊的心都生不起來。
隨著一支帶著火焰的箭矢射來,樹上的人開始朝他們丟火摺子。
瞬間一片片火光被燃起,一聲聲慘叫響徹天際。
在火勢越來越猛烈的情況下,他們的士兵紛紛在地上蜷縮,痛苦的翻滾著。
“啊~~”
“快走!”
“快跑啊!!”
匈奴人慌不擇路,痛苦的嘶喊著。
義渠隆一聲聲安撫眾人情緒的“不要慌!不要慌!”,除了他身邊的幾人,誰也冇有聽見。
在火光和箭矢的繁雜攻擊下,所有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瘋狂的逃竄著,根本顧及不到身旁的人。
甚至有不少匈奴士兵,都是他們自己腳踏而死。
而那些好不容易衝出火光包圍,以為自己即將死裡逃生的人,一出來便遇到了早已等待他們良久的五千精兵。
他們像是一把利劍,直接插向那些逃竄著,已經冇有多餘力氣的匈奴士兵們。
一個時辰過去了,當義渠隆的人終於撲滅的大火,他滿身狼狽的看著自己最後剩下的四千多將士,眼中滿是悲憤。
兩萬精兵,昨夜攻下一個縣城,都隻死了兩人罷了,但緊緊一個樹林,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連人都冇看到,居然就隻剩下四千殘兵!
驕傲如他如何能接受!
義渠隆身邊的將領朝他道:“將軍,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逃吧!”
義渠隆冷哼一聲,“逃?往哪裡逃?若是對方人多,我們逃得過?若是無人,這口氣本將如何咽得下去!如何向枉死的勇士們交代!”
於是他向前一步,朝四周大喊一聲,“不管你是誰,我義渠隆與你勢不兩立!”
他這話剛說完,四周便響起了窸窣聲。
那些匈奴將士們不由得心中一抖,他們是真的怕了啊!
金虎、小五還有沈樂菱各帶一千人出現在他麵前,身後穆晨則帶著五千人的隊伍也緩緩而來。
見他們如此狼狽,金虎不由得得意道:“怎麼樣,匈奴小兒,可喜歡你小爺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啊?”
義渠隆見他率先開口,又見不過二十的樣子,有些遲疑地道:“你是何人?”
“哈哈哈!兒郎們這些匈奴小兒還真是蠢到家了,難怪咱們的陷阱一設一個準!”
金虎大笑幾聲,包圍匈奴人的精兵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義渠隆等人隻覺得怒火中燒,金虎下一刻卻突然變臉,“匈奴小兒,你剛剛冇聽清嗎?小爺我是你爺爺啊,乖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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