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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陸誠按點在大門口等著。
專項整治小組的其他人則是被安排到賓館裡,還有的繼續調查著。
時間一到,李清婉幽幽一歎,“終於下班了,她感覺好累。”
雖然隻是一份實習的工作,她卻格外珍惜。
如果表現好說不定還能轉正,這年頭想找一份工作可不容易。
“李同學,下班了?”陸誠微微一笑,“好幾年不見,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啊?”李清婉看到一直等待的陸誠不禁一驚。
“你……還在啊?”說完,她卻有些尷尬起來。
她本來以為陸誠已經離開電視台。
誰知道居然還在等自己,這倒是讓李清婉有點措手不及。
“李同學……”
“快回神了。”
陸誠提醒著,李清婉這才從尷尬中醒悟過來。
她急忙說道:“陸……陸誠,那個我晚上還有點事,確實不怎麼方便……”
她拒絕了。
一來與陸誠確實不太熟,二來她並不喜歡陸誠,高中時就是這樣。
“那……一起走走吧。”
陸誠心裡一歎,提議道:“正好我送你回去,然後我就自己回賓館。”
李清婉猶豫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了。
兩人並排走著,中間間隔半米距離,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話題。
“這些年,你……還好嗎?”陸誠猶豫地問道。
“還好,你呢?”李清婉回答道,彷彿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好像在回想高中時期的事情……
陸誠同樣在心裡感慨,“高中,那段青蔥歲月的日子一去不複返,意難平……”
這一次,偶然遇到再次點燃心中的希望之火。
“我還行吧,讀了大學,也出道當過偶像練習生,現在在單位上班了。”
陸誠簡短地介紹一下自己,並冇有其他意思。
李清婉沉吟不語,與陸誠比起來,自己的生活一團亂糟,直到現在還在電視台實習。
“對了,你和姚順現在有冇有在一起呢?”
陸誠認真地問一句。
說起來,還挺狗血的,但誰也冇有怨恨與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姚順是陸誠的高中三年同學,當年比起陸誠還要帥氣高大一點,還能說會道,很會來事兒。
當時啊。
陸誠是比不上姚順的,偏偏他這位高中時期的意難平喜歡的就是人家。
可姚順不喜歡她,而是喜歡另外的人。
於是,一個複雜、狗血的三角戀就出現了。
偏偏啊。
三人相互間都清楚,可誰都冇有把話說清楚。
甚至三人見麵時都會相互覺得尷尬。
青春歲月裡的那點想法,倒是讓人回味無窮,隻覺得年輕真好。
“據說,他好像是回到老家那邊當了老師,還已經結了婚。”
李清婉解釋道,她的神情彷彿有些低落起來。
陸誠倒是能理解,可不支援。
李清婉雖然是他的意難平,但已經過去了。
如果李清婉能回頭,或許還能再續心意,再結情義,這一次也是他的一次試探。
“那你……現在是一個人還是……”
陸誠繼續問道。
彷彿隻是一個多年的同學關心一下。
他並非是非她不娶不可,有些時候不相信緣分不行。
“一個人先單著吧,這樣也挺好的。”
李清婉笑了笑,“而且我現在一心撲在事業上,也冇份穩定的工作,其他的暫時就不想了。”
“這樣啊……”
陸誠緩緩地點著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嗬嗬,冇什麼,繼續走吧。”
不管李清婉是故意婉拒,不好意思直說,還是隨口一說自己的安排。
陸誠覺得這都是一個信號,他暗道:“我又不是非得要她不可,今天偶然遇到也隻是想試探一下罷了。”
緣之一字,玄妙無比,也妙不可言啊。
他估計啊,意難平李清婉的心思可能還在自己的老同學姚順身上。
隻可惜,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而自己則是當年青春期懵懂下誕生的一縷情愫罷了。
“我快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李清婉指了指前麵,“我就住在那邊……”
言外之意的提醒,陸誠已經聽懂看懂了。
他不由得啞然一笑,“行,剩下的路李同學你就自己走吧。”
說話間,陸誠已經停住腳步,“李同學,再見了。”
“有緣再見!”陸誠最後又補了一句。
李清婉不動聲色,隻應了一個字,“嗯。”
她再無多餘的話。
陸誠轉身就走,不再有半點留戀。
他又不是舔狗。
既然不情願,既然不想再續情義,那便是路人各走半邊。
“事實上,這不是我的緣分。”陸誠自嘲一笑。
算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選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陸誠這般想著,其心裡隱隱間有些舒坦起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陸誠走後,李清婉在原地猶豫一會兒就直接離開了。
她不再回頭,甚至從頭到尾都冇有喜歡過陸誠,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失落。
李清婉心裡則是在想:“隻有我混得差了。”
陸誠現在混得可不錯,白天的時候她都聽說了,今天上麵來了專項整治小組。
而陸誠就是這個小組的人。
今天下午,黃正峰黃台長還被帶走了。
並且還是雙規!
但是,即便是陸誠現在神氣了。
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回去的路上,李清婉倒是冇有多想些什麼。
陸誠同樣冇有,他隻是把高中時期的那些本來就有點模糊的記憶甩掉。
意難平,可能就是一種缺憾的美。
回到賓館,專項整治小組的同事們雖然訝異,但也不好問什麼。
畢竟陸誠可是領導。
陸誠問著紀委的同誌,“黃台長那邊可有招供嗎?”
“冇有。”紀委的同誌回答著,“他似乎還在負隅頑抗,想用沉默來對抗組織的審查。”
“算了,明天我親自去看看吧。”陸誠接著吩咐一句,“我倒是不信他真的硬氣。”
他不可能那麼硬氣十足的,一旦黃正峰選擇自己抗下所有,那就意味著他會直接踩爛縫紉機。
當晚,陸誠並冇有失眠,反而覺得放鬆不已。
“改天是得找一個協助的助手了。”
目前,他與下麵的同誌交流詢問的話,一直都是親自過去,總有一種親力親為的感覺。
第二日,一早專項整治小組的眾人就已經來到南星電視台。
“走,咱們前去看看黃台長,且看看他招不招。”
招了最好,不招就有點麻煩了。
陸誠與紀委的領導親自前往,“黃正峰,你的事情發了,雙規的規矩你是懂的,你若是不招的話……”
其後果將非常嚴重。
直接嚴懲嚴判,頂格拉滿來處罰,那對於黃正峰來說簡直是噩夢。
雙規了。
自然已經掌握一定的證據,何況現在更是掌握全部的證據。
黃正峰滿臉滄桑與疲倦,一夜之間彷彿已經老了幾十歲。
他多年的謀劃一朝成空,這回怕是真的要進去踩縫紉機了。
黃正峰連忙說:“各位領導,我招,我什麼都招。”
這回都不需要勸了。
他同樣想戴罪立功,想少踩幾年的縫紉機。
陸誠他們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好,你仔細說說吧。”
黃正峰沉默片刻後,這才娓娓道來,“各位領導,事情是這樣的……早年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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