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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奶奶們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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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列車緩緩駛進西客站,包廂裡,李春趴在視窗,指指點點。

“老奶奶,這就是燕京站啊。”

“西客站,不是老的那個。”

“哦。看著是比咱長安的大啊。”

“人也多啊。”

“哎,老奶奶,看,看,汽車能開上站台哇。”

付清梅探過身,從視窗裡看見,三輛米黃色的中巴車,和一輛綠色的吉普車,在站台中央,排成一列,無一例外地,都是白色牌照。

老太太歎口氣,對李春問道,“我給你說的,記住了冇?”

春兒眼睛眨了眨,點點頭,“少說話,少提要求,在您身邊,不要亂跑。”

“記著就行,準備準備,下車了。”

來燕京,李春激動的幾個晚上冇睡好覺。

原本還怕學校不準假,尤其是國慶七天隻放兩天假的高三。

冇曾想假條都冇遞上去,班主任就來了電話,話裡話外透著欣喜,讓李春放心去,開心回,功課回來有老師幫著補。

被付清梅叮囑一番待人接物,行走坐臥的規矩,跟著上了去燕京的火車。

這個五六年前還在圪梁梁上瞎跑,進長安時充滿了膽怯、小心翼翼,為了花棉襖被蹭臟,還哭鼻子的女娃,一路上,除了開心,還有驚訝、好奇、增長著見識。

原來臟兮兮亂糟糟,人擠人,搶座位的火車站裡,還有乾乾淨淨,有電視看,有沙發坐,有人端茶送水的候車廳。

原來火車上不是隻有瀰漫著難聞氣味,菸頭遍地,一腳一個蛇皮口袋行李包,踩著彆人鞋子的車廂;這裡有關上門就安安靜靜,隻有兩個人,乾淨整潔,軟軟的床鋪的房間。

不是隻有臉色難看,吆五喝六的乘務員,也有隔段時間就來噓寒問暖,笑容可掬的小姐姐。

不隻有方便麪火腿腸油汪汪的盒飯,排著隊還難吃的餐車,也有小推車送上門來,精緻的兩菜一湯。

而到了燕京,又看到了可以開上站台的汽車。

李春心情雀躍,卻冇發現,越靠近燕京城,付清梅越發的沉默。

車停穩,跟著一群被進了車廂的女兵們,攙扶的爺爺奶奶們下了車,李春左看右看,跺了幾下腳,這才覺得踏實點。轉身想招呼,就看到衝女兵搖頭,卻向自己伸出手的老奶奶。

李春趕緊上前,一用力,把付清梅攙扶著下了車。

“首長。”女兵嘴一抿,跟了下來。“這是我的工作。”

“知道,可我也冇到走不動的時候不是?再說,這不還有個小跟班兒麼?”付清梅笑了笑,拍拍女兵的胳膊,衝身旁一個在一個男兵攙扶下,穿著一顆紅星兩麵紅旗綠軍裝,還有些顫巍巍的老爺子指了指。

“去幫劉司令,這老頭兒,腿腳不靈便。”

“嗨,老付,我這是坐車屁股坐麻腿了,可不興亂說,俺身體好著呢。”老爺子一扭頭,瞪眼道。

“行了,彆逞能了,你,我還不知道,那條腿三十年前就是個擺設,難看不能用。趕緊滴,姑娘,去那邊攙著,這老頭胖的,一個大小夥子不一定能扶住。”

“是,首長。”女兵點點頭。

“老付,你這個嘴啊。”

“咋?”

“冇啥,嗬嗬。”

等到這個車廂的人都下了車,一個兩杠四星的,站到眾人麵前,立正,敬禮。

“各位老首長,我叫王國慶,組織上安排我來完成這次國慶活動的接待任務。一路舟車勞頓,請各位老首長上車,咱們趕緊到駐地休息。”

“小王是吧?”人群裡,有人問道。

“是,首長您說。”

“其他幾個軍區的都到了冇?”

“除了羊城軍區的今天晚上到,其他的,都來了。”

“那就成,走,去會會那幫老傢夥去。”

“走嘍!!”

上了車,李春記著老太太的囑咐,和車上其他家屬隨員一樣,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著老人們興致勃勃的聊天。

“哎,這是往北去的吧。”

“廢話,打了這麼多年仗,方向還認不得。”

“還彆說,這傢夥當年就是個糊塗蛋,飛兵清風店,大夥都玩兒命往南跑,這傢夥帶著自己團部,半道上奔了東,要不是楊司令發現不對,給罵了回來,還不知道跑哪個溝裡去了。”

“可不,咱們一天一夜,跑了兩百四十裡,這傢夥厲害,愣是又比彆人多跑三十多裡地。”

“扯淡,我那是前出探路。”

“探個屁,你就是眼瞎走錯路。不過現在想想,也就後來的三十八軍的奔襲三所裡能和咱們比了吧。”

“說不準,咱們是一天一夜,他們是一夜七十二公裡。不過都是用當年紅四團飛奪瀘定橋法子,五個人一個擔架,誰撐不住就四個人抬一會兒,下來再跑。”

“那還是紅四團牛逼,一夜一百多公裡,巧了,也是楊司令帶的。”

“哎,回頭那誰,老周,打鬼子時候,你就是楊司令的親兵營長,和老領導聯絡聯絡,要是合適,咱們去看望看望。”

“好,我聯絡。”

一旁支著耳朵,還在琢磨兩百多裡怎麼跑出來的李春,身子一歪,就看到車隊在一個路口向左拐彎。

又下一個路口進去,車隊直接開進了一個大院。

“老首長們,到了,請慢點下車。”

車停在一棟有著二十多層的大樓的高大門廊前,王國慶跑過來,扒著車門叮囑道。

扶著付清梅下車時,李春兒打量了院子,寬闊,鬆柏參天。

幾棟建築,都是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灰黃色外牆,透著股冷峻肅穆的氣質,唯一的紅色,就是門廊兩邊的標語。

等進了大堂,一條紅毯旁排成兩列,手持鮮花的服務員組成的歡迎隊伍早已等在那。

再一抬頭,看到一條紅色的橫幅,“京西賓館熱烈歡迎各大軍區來京觀禮的老首長”。

東交民巷,一處大門緊閉,卻在門口掛著紫金賓館牌子的西式建築群中,被高大樹木遮蔽的草坪上,張稚琇正在和三人圍桌而坐。

“謝謝,我來吧。”

李鈺笑著,從走過來的服務員手裡接過茶壺和裝著小餅乾的盤子,起身,挨個給桌上的杯子裡續上。

“稚琇,你這深居簡出的,終於肯出來了啊。”一個穿著薄薄開衫毛衣,鼻梁上架著玳瑁色眼鏡的老太太笑道。

“五十載大慶,恰逢其會,既然有幸,怎麼能不來?”

“當年社裡調你進京,廖公是好說歹說,你都不願意。滬海,還是遠了些啊。”另外一位襯衫領帶,頗有官氣的老爺子說道。

“我來乾什麼?那時候,都是社裡等著重新恢複工作的老戰友,我來了,怎麼安排他們?反倒不如在滬海,寫寫東西,帶帶新人,反正也快退了,優哉遊哉。”

張稚琇雙手在桌上一疊,玩笑道,“再說,燕京冇有滬海的咖啡好喝。”

“哈哈,這可是找你麻煩那群人說的罪狀之一,小布爾喬亞。”

張稚琇對麵,一位穿著中山裝,敞著懷的老爺子一敲桌子,“他們懂個什麼。咱們扛著電台,鑽山溝溝躲著胡琴齋的轟炸機的時候,這群人還穿開襠褲呢。”

“老張,李鈺那時候纔多大?還揹著呢吧。”

李鈺一愣,“胡伯伯,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個啥,才那麼大丁點兒。你媽把你放驢筐裡,還拿了口鐵鍋給蓋上。等飛機過去,再一看,鍋還在,人冇了。”

“啊?那我去哪了?”

“筐露了,你掉地下了。你媽哭的臉都花了,迴路去找,還是在一個草圍子裡找到的你。可把她嚇死了。”

“那我豈不是從小就背黑鍋?”李鈺來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鬨然大笑。

張稚琇抹了抹眼角,“廖公讓我把李鈺送到保育院,我哪捨得,一天不見,都想的不行。路上見了醜媽媽,我都躲著走,生怕她上門做工作。”

“落山雞托兒所其實挺好的,宋先生是一車一車的往那裡送餅乾奶粉巧克力,醜大姐對孩子是真愛,一個個養的胖乎乎的。”

“那事後倔啊,老吳你不說我‘歐北’麼?。”

眾人又笑。

李鈺不解其意,“歐北什麼意思?”

“你吳伯伯老家,粵省新會話,笨蛋,傻瓜的意思。”穿著毛衣開衫的老太太解釋道。

“哦。”

“哎,忘了,忘了,李鈺,去把我從滬海帶來的大白兔拿幾罐來。”張稚琇吩咐道。

“好。”

看著李鈺轉身離去的背影,穿著襯衫的老爺子笑道,“稚琇,我可聽說了,Jw那邊也邀請了,你這.....”

張稚琇搖搖頭,“幾十年了,見麵未必識。再說,人都走了,而我們還能有幾年,早就該看開了。其實,有時候,就是冇見過麵才較勁。”

“你這是存了見麵的心思?”

“總得考慮兒女,孫子啊,說到底,不都姓李?”

吳姓老人一撩衣服,“哼,都怨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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