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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投胎出了bug,關我什麼事兒 > 第96章 再見路遠遠

第96章 再見路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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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路,李樂選擇搖人。

路遠遠接到電話,有些驚喜,告訴李樂再往西走一點,在景山公園南門不要動,她一會兒就到。

從西什庫去景山,路遠遠小車蹬的飛快,裙子差點攪進車圈。

十五分鐘不到,隔著馬路就看到站在公園門口,樹下那個高高長長的身影。

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跟團的,拖家帶口的,帶著自己媳婦或者彆人媳婦的,在公園門口排起長隊。

貧嘴拉活兒的麵的司機,舉著地圖叫賣的小販,扛著小旗,嚷嚷趕緊跟上的導遊。

一臉冷漠,賣冷飲的大媽,穿梭在人群裡,低聲問要不要便宜門票的黃牛。

掛著相機,拿著張價目表,給遊客拍照的騙子。

正瞧得津津有味的李樂,聽到有人叫自己,趕緊轉過身。

“遠姐,你咋這麼快?”

聽到一口關中雅言,路遠遠似乎更開心。

笑道,“不遠,就住西邊一點。”

“啥時候來的?就你一個人?我前幾天給小姑打電話的時候,她也冇說啊。”

“哪能呢,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這麼大滴膽子?我和姥爺一起來的,臨時決定。”

一句話,讓本來騎車趕過來,臉上泛著潮紅的路遠遠,耳朵都紅兒起來,一跺腳,“不許提。”

“成,不提。走,請你喝汽水。”

“彆在這裡買,東西有假不說,還比彆地方貴,一瓶麒麟貴出去三毛多。”

“謔,比兵馬俑那邊都坑人啊。”李樂咂咂嘴。

“那可不。我帶你去蜈蚣街黃化門那邊,請我喝瓷瓶酸奶。”

跟著路遠遠,鑽衚衕走小巷,李樂差點被繞暈。

終於在一個巷子口邊,紅油漆寫著“老三冷飲”的小店前停了車。

“遠姐,可以啊,這纔來燕京幾天,路都摸熟了?”

把車靠在牆邊,一低頭,李樂鑽進店門。

“這不是學校在旁邊麼?其他地方我也不熟。”

路遠遠回道,又衝門旁,穿著綠色“國安”隊服的中年老闆揮揮手,“老闆,草莓味袋兒淋,兩瓶酸奶,都要冰的。”

“喲,姑娘,你一個人吃?彆回頭拉肚子。”老闆放下手裡的報紙,起身,不忘提醒。

“倆人,這不還一個麼?”

“謔,爺們兒,當心,我這兒房可矮,可彆給我頂破嘍。”老闆看到後麵跟進來的李樂,一邊開著玩笑,一邊湊到跟前,伸手比劃著。

“多高?”

李樂想了想,“去年量的,幺八二。”

“那可不止。聽說話,外地來的?”

“嗯,長安。”

“怪不得,吃牛羊肉的,又高又壯。”老闆感慨一句。

“也不都是,嗬嗬。”

老闆從冰櫃裡拿出一袋冰淇淋,兩瓶圓口上紮著橡皮筋兒的“大肚”瓷罐酸奶。

“姑娘,吸管和勺子在盒兒裡,自己拿。門口樹涼影那有馬紮,坐那吃,”

“哎。”

路遠遠從揹著的小包裡,取出五塊錢,李樂伸手攔著,“我來吧。”

“這有啥。”路遠遠一把推開,“老闆,給。”

“成。彆忘了退錢。”

“砰,砰”兩聲,李樂把吸管戳破藍色蠟紙,遞給路遠遠一瓶。

“老闆剛纔說滴啥意思?退啥錢?”

“瓶子錢啊,一個瓶子一塊押金。”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馬紮子坐起來有些憋屈,李樂把腿抻出老遠。

路遠遠叼著吸管,側過頭仔細瞧了李樂,比去年見時,又壯了不少,頭髮長了點,一張臉慢慢長開,原本有些女相,現在看,倒是多了幾分李叔的硬氣。

和曾敏一樣的貓咪唇更明顯,雙瞳剪水。

低頭撩了幾下腦門兒的劉海,“姥爺來開會?”

“算是吧,做挖掘報告的。你都高三了,學校不補課?”

“補課?學校不敢。”

“為撒?”

“區裡教育局查的嚴,還有舉報的。這都找的家教和外麵上的補習班。死貴死貴的。”

“那你也報了班?”

“對啊,你要是上午打電話,我肯定不在家。”

李樂用力吸了口酸奶,濃稠,像豆腐腦一樣潤滑,奶味濃鬱,還帶著蜂蜜的甜。

“首善之地,就是好啊,不用補課,我們八月份就開學了。”

“聽說在燕京,考大學比咱們那容易。”

“也冇有吧。這邊就是大學給的名額多了些。也不易,他們本地滴娃,最起碼英語比額們好。額剛來時,跟不上。”

“現在能跟上了?”李樂把吸管嘬的滋兒咂的。

“一般,這還是找了甚外國語大學的學生補得。”

“那你明年準備考哪兒?清北人師?”

路遠遠聽了,搖搖頭,“考不上,再說,我也不想考這邊滴學校,我想回長安。”

“我還是想羊肉泡,糖蒜,甑糕,想城牆,鐘樓,想直來直去的大馬路。”

說到這,路遠遠清瘦的臉上,慢慢爬上了回憶。

李樂瞧見,歎口氣。

執念終難易。傷人,傷己。正確的叫堅持,錯誤的叫固執。

其實執念何嘗不是另一種逃避。把思念寄托在一個無法觸碰到的世界和人身上。

歸根到底還是路遠遠經曆斷崖式分彆後,心底裡存有的未完成情結。

那些曾今想象、計劃裡的事項,在戛然而止之後,帶來的悵然若失,遠比那一刹那的痛苦要深遠的多。

前方空空如也,一回頭,又見他笑顏。

回長安也許是好事吧,對路遠遠。

把酸奶喝完,李樂叼著吸管,示意路遠遠,瞅準旁邊的垃圾桶,“噗”!吸管準確入內。

引得一聲驚歎,“呀,厲害。”

“一般一般。”李樂笑笑,把袋兒淋拎了起來,掂了掂,這玩意兒有個小一斤。

“一個人吃完?不得竄稀?”

“噫~~~~~噁心嘞。”

路遠遠推了李樂一下,看著要歪倒,又趕緊拉住。

“給你勺子。”

“這不得有個碗什麼的倒出來,用勺蒯著吃?”

“冇事,我們在學校都這麼吃。”

說著,路遠遠掰開鑰匙扣上的摺疊剪刀,從袋子口那剪開,“擠出來,拿勺子一刮,不就能吃了?”

“嘿,是個辦法。”

就這麼拎著袋子,時不時擠一下,兩人肩頭挨著,就這麼你一勺,我一勺。

“我和你說,等開學了,那些來找你拍戲的,都給推了,好好學幾年再說,什麼特麼的影帝,趕緊給忘了。”

“我聽您的。”

李樂正低著頭,圍攻冰淇淋。

冇注意到,身旁來人,李樂抻開的腿被碰了一下。

“哎,不好意思啊,哥們兒。”一個年輕的趕緊賠不是。

李樂下意識的回了句,“冇事,怨額腿太長,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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